章少爷Tsongwa

顶顶的少爷

【海古】危墙之下(一)露辛达×奥兰多

我终于还是对我心爱的小妈文学下手了。

阴冷继女露辛达×柔弱继母奥兰多

私设如山,不喜误入。


1.

      铅色的云朵层层叠叠的朝着高大耸立的普拉斯庄园压下来,像激情中的男女一样翻滚了几下,随后便泼下许多冰冷的雨水。冷风卷着飞散在半空中的豆大的水珠,粗暴无礼的撞击着庄园的每一处玻璃窗,逼迫它们发出“噼啪”的猛烈呻吟。

      “该死的雨!”伊莎贝尔已经被入侵的风雨打得浑身湿透,却不得不继续和那扇关不上的窗户作斗争。

      “伊莎贝尔?”温柔中掺杂了些许焦急的声音透过雨声从身后传来。

      “是,夫人?”忙不迭的转过身来,伊莎贝尔有些沮丧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优雅妇人。“抱歉,夫人,我很努力的想把它关起来...或许我该叫一个人来帮助我。”

      “别担心,我不是来责怪你的。”裹了裹身上墨绿色的缎子睡袍,妇人秀丽的眉宇间抹着一丝担忧。“小姐还没回来吗?”

      “威廉他们已经去找了。您知道小姐的脾气,不尽兴了是绝不会回来的......”话音未落,庭院里远远地便传来一阵马嘶。“呀,回来了!”伊莎贝尔朝着窗外望去,“夫人,小姐她......”转过头,只见妇人已是脚步匆匆的奔向了客厅大门。

      “哗啦”一声,客厅大门被从外面不耐烦的打开,一个身着淡蓝色骑马装的少女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真讨厌,我才骑了一圈!”

      “夫人。”那名跟在少女身后,名叫威廉的随从朝着妇人行了一礼。

      “去把窗户关上。伊莎贝尔!”见少女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妇人忙唤过伊莎贝尔来。“不要管那扇窗户了。去叫厨娘烧水,你自己也换上一套干燥的衣服。”

      “是,夫人!”伊莎贝尔巴不得赶紧远离这见鬼的窗户,拎了湿哒哒的裙子就跑进了厨房。“厨娘,小姐回来了,赶快烧洗澡水!”

      等到这些事情都安排就绪后,妇人重新将目光放回少女的身上。“屋子里很暖,你赶快上去换衣服,不然会生病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妇人的语调十分亲切柔和,眼神却闪闪躲躲的,不敢与少女对视。

      然而妇人的这份关心并没有被顺利的送到它应该达到的地方。凑到妇人的面前,少女将一张虽然被雨水打湿,却依然娇艳灿烂的脸庞摆在妇人目光所能及的位置。“是你的屋子,还是我的屋子?”少女天真的笑着,喉咙里流淌出的声音却与那明媚稚嫩的面孔截然不同。醇厚低沉的音色宛如冰冷粘稠的血色葡萄酒,一点一滴的渗进妇人的血管。妇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逃避的闭上双眼,压低的声音近乎哀求:“我的。”

 

      露辛达躺在靠进壁炉的沙发上,把一头漂亮的深棕色卷发一丝一缕的缠绕在手指上,神色慵懒的把玩着。一双玲珑精巧的赤脚随意地搭在沙发的把手上,迎着壁炉里传出的热气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十分俏皮可爱。壁炉是早就烧起来的,欢快的火焰已经变成了烛光般柔和的火苗。宽敞的房间里充满了干燥而温暖的空气,使得这片原本有些阴郁的空间变得舒适而令人愉悦。这是露辛达的继母,也就是刚才那个裹在墨绿睡衣里的妇人奥兰多的房间。不过准确来说,是奥兰多和露辛达的父亲——一年前因出海而不幸丧命的普拉斯先生,他们共同的房间。普拉斯先生厌恶明亮的光线,因此这间屋子便常年浸泡在昏暗之中。即使是在白天,把全部的窗帘都拉起来也是如此。到了夜晚,伴随着最后一卷窗帘的落下,整个屋子便像是被埋进了坟墓里——普拉斯先生提前为自己准备好的坟墓。

      就在露辛达被这温暖的空气抚慰的昏昏欲睡之时,雕花的木门忽然沉重的低吟了一声。奥兰多轻轻巧巧的躲进烛光的阴影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茶盘走到了露辛达的身边。“喝些热茶吧,露辛达。我加了蜂蜜。”

      “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冷。”露辛达看了奥兰多一眼,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刚才淋了雨,喝些蜜茶可以驱寒。”奥兰多温柔的坚持。

      “你总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如此坚持。”懒懒的打了个呵欠,露辛达支起身子接过奥兰多递来的蜜茶。

      看着露辛达将一杯蜜茶都喝了下去之后,奥兰多提起放在一旁的铜壶,将里面的热水倒进一个瓷盆。试了试水温后,奥兰多轻轻握住露辛达那双纤细的脚踝,将它们慢慢放进盆中。等到盆里的水有些凉了,再将它们拿出来,细致的擦干。斜倚在沙发上,露辛达半眯着眼睛看着奥兰多的一举一动,唇边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今天...我一直在等你回来。”轻轻推开瓷盆,奥兰多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继续半跪在沙发前,勇敢的注视着露辛达的双眼。“有一件事情,我想亲口告诉你。”

      “哦?”露辛达短促的笑了一下,“这个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重要的事情了。说吧。”

      迟疑了半晌,奥兰多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浮现出一种不知是喜悦还是忧虑的神情。“我...”她竭力掩饰着声音中的颤抖,如长虹般的浅色眼睫却控制不住的抖动着,“我好像是怀了孩子......”

      很快,奥兰多感到周围的空气迅速冷却下来,同时一只带着凉意的手也钳住了自己的喉咙,掐的她几乎透不过气来。“你还是和夏默丁走到了这一步,嗯?”露辛达的眼神冰冷的可怕,像是两柄磨得雪亮的匕首,淬了深切的怨毒,对准了奥兰多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捅了进去。

      感到五根手指紧紧地抵住了自己的喉管,奥兰多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拼命地呼吸着微薄的空气来不至于让自己昏过去。“我说过的,夫人,我可以容忍你在庄园里行走的时候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甚至几个。因为我深知我无法掌控任何人的思想,所以不得不妥协。可是,”嵌在奥兰多喉头上的手指又紧了紧,“我绝不会容忍我脚下的这片土地,被其他男人留下的血液所玷污。绝不。”露辛达手指的指甲已经刺进了奥兰多细嫩的皮肤里,几滴微不可查的血珠被缓缓挤出了伤口。

      拼命掰着露辛达的手指,奥兰多断断续续的说道:“诚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也希望这个孩子会是我和夏默丁的结晶......”艰难的喘了口气,奥兰多的双颊因为窒息而泛出诡异的红色。“但我可以发誓,这个孩子...的的确确是你的血脉。”

 

2.

      奥兰多做姑娘的时候,整个斯文顿家族除了一个贵族头衔之外几乎可称得上一无所有。对于父亲斯文顿伯爵来说,他如今的全部家当就是他年轻貌美的女儿。他无时无刻不在搜寻着有钱的单身汉,迫切的想用奥兰多换取下辈子的富足生活。因此,当前来求婚的普拉斯先生亮出自己玻璃厂主的身份并说出自己财产的数额之后,斯文顿伯爵选择性的忽视了他已经娶过三个妻子,并且有一个只比奥兰多小九岁的女儿的情况,欢天喜地的接受了他送来的一份不菲的聘礼。那一年奥兰多二十四岁,刚刚和一位名叫夏默丁的冒险家私定终身。可还没等夏默丁带她离开,奥兰多就已经被父亲送上了前往普拉斯庄园的马车,做了普拉斯先生的第四任妻子,十五岁的露辛达的继母。

      “过来,奥兰多,我给你介绍我的女儿露辛达。”

      那是奥兰多第一次见到露辛达。十五岁的少女,穿着一袭线条流畅的白色绣花长裙,脚步轻快的从楼梯上跑下来。从窗户外照进来的阳光融在她的身上,使她看上去宛如一个从阳光中走出的小天使。“您好,夫人。”开口竟是格外醇厚的嗓音,夹杂着一丝尚未褪去的奶气,听上去格外悦耳动听。“我叫露辛达。”

     “奥兰多。”奥兰多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

      十五岁的少女笑意浓烈,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却结满了寒冰。那样邪魅的眼神,叫奥兰多忍不住遍体生寒。奥兰多隐隐预料到,这个名叫露辛达的女孩子会给自己的生命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

      从此,奥兰多再也不敢直视露辛达的眼睛。

 

      奥兰多以一种柔顺到心如死灰的状态开始了她的婚后生活。刚开始的时候,普拉斯先生似乎很喜欢她,每天晚上都会和她纠缠到深夜。而每一个从噩梦中醒来的清晨,奥兰多的唇齿间都溢满苦涩,用多少杯加了蜂蜜的热茶都冲刷不去。露辛达自初见之后便很少同她说话。对于奥兰多每天给她的早安,准备的饭菜以及作为一个继母应尽的种种义务,她不表现的满意,也不表现的不满意,只是平静的接受,偶尔会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盯着奥兰多看上一会儿,直到看的奥兰多浑身发冷,匆匆躲开才罢休。

      露辛达没有对她这个继母发表过任何意见,但奥兰多心里很清楚,她不喜欢她。

      当然,露辛达是有理由不喜欢自己的。毕竟自己占据了曾经属于她的母亲的位置,并且在未来还会将原本完全属于她的庄园分去一半——前提是她要生下一个有着普拉斯血统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么她将会得到更多。可是结婚一年有余,奥兰多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普拉斯先生娶过三任妻子,却只有露辛达一个女儿的缘故吧。有时奥兰多也会讥笑的想着,给自己惨淡无趣的人生增添一丝心酸的乐趣。她甚至在极度无聊的时候思考过露辛达是否是普拉斯先生的孩子,但很快自己又将其推翻。毕竟露辛达虽然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诡异邪气的灰蓝眼珠和嘴角勾起的弧度和普拉斯先生简直一模一样,谁也不能不承认他们是亲生的父女。

      令奥兰多的人生发生了第一次巨大转折的是在结婚一年后的一次家庭舞会上。那天晚上,奥兰多挽着普拉斯先生的胳膊出场,在人群里惊愕的发现了夏默丁的身影。他自奥兰多嫁人之后就只身去了美国,从此杳无音信。而就在奥兰多以为他们永远没有相见之日的时候,夏默丁却突然出现在了普拉斯先生的家庭舞会上,并且始终以两道无比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奥兰多,几乎片刻不离。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欢乐的夜晚,喧嚣的舞会,纵情享乐的丈夫,静谧温馨的花园,还有久别重逢的抵死缠绵。

      因为从来没有过偷情的经验,加上沉迷于失而复得的爱情,奥兰多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到了在花园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站在宅邸的二楼,露辛达冷冷的望着沉溺在情天欲海中的奥兰多,稚嫩青涩的脸上划过一抹阴冷。

 

      舞会结束后,普拉斯先生拉着舞池中最漂亮的一位小姐上了马车,奔向别的地方寻欢作乐。而奥兰多在恋恋不舍的和夏默丁告别之后,简单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便回了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奥兰多不愿叫侍女过来,便自己点了烛火端进去。

      “父亲最近对你不够好了,是吧?”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蓦地在黑暗中响起。奥兰多惊叫一声,手里的蜡烛掉在地上。“露辛达?是你吗?”

      黑暗里没有人再说话。奥兰多颤抖着双手重新点上蜡烛,透过烛光看见露辛达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支着头,微笑着望着自己。那微笑看在奥兰多的眼中,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奥兰多尽量让自己做出一副母亲的温和口吻。“已经很晚了,你该回房间去睡觉了。”

      “那个男人,是你的情人吗?”露辛达根本不理会奥兰多,直截了当的问。

      她看见了!奥兰多心口一紧,双手颤抖起来。烛泪滴到了手背上,随后迅速凝结起来。而奥兰多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样,只是慌乱的望着神色平静的露辛达。“你要怎么样?告诉老爷吗?”

      “难道你不希望我这样做?”露辛达笑着反问,“我告诉了父亲,他会把你赶出庄园。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情人双宿双飞,岂不甚好?”

      “不......”奥兰多单薄的嘴唇翕动着。她这才想起在花园的时候,夏默丁告诉她,自己这次来参加普拉斯先生举办的家庭舞会,是为了与他的一位远房侄女订婚。因为在美国的这几年他花光了所有积蓄......可那时候她只顾着爱他,陶醉在与他重新相见的喜悦与甜蜜里,完全没有在乎这些。

      她不在乎他是否两袖清风,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不曾在乎过。可如今她已嫁为人妇,而他亦是要步入婚姻。事情已经落得如此田地,双宿双飞,终究也只是一个过去的美梦罢了。

      露辛达对她和夏默丁的情况了解与否,奥兰多不清楚。但如今露辛达开口的每一句话,听上去都像是一种威胁。她要威胁她什么呢?财产?

      “居然放弃了和情人长相厮守的机会呢...是这里还有什么能留得住你吗?”玩味的看着惊慌无助的奥兰多,露辛达狭长的眸子闪着冷光。“我的父亲?嗯...应该不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你同床了不是吗?”

      “你怎么...怎么知道?”奥兰多的脸颊因为羞耻而染上一层淡红色,看上去倒是娇艳了不少。

      “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发生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露辛达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奥兰多的身后将房门关上。沉重的关门声让奥兰多打了个冷战,眼前幽暗的空间像是一只凶猛阴狠的兽,正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逼近。“不要!”奥兰多近乎绝望的扑到门上,死命的抓住门把手,试图将其拉开。“求求你,让我开门...求求你......”

      纤细的手腕突然被五根有力的手指握住。奥兰多惶然的抬起头,只见一双灰蓝的眼眸在烛光下荡漾着丝丝寒意,像看猎物一样的盯着自己。“当啷”一声,烛台从奥兰多的手中掉落,如豆的火苗随即被一只脚漫不经心的踩灭。房间里终于没有了任何光源,只剩下露辛达的眼睛泛着极微弱的幽光。

      黑暗中,奥兰多感到一双凉薄的唇贴近了自己的耳朵,吹气般的低声呢喃。

      “在花园里的时候,你那个样子,很好看。”

      “我还想再看一次。”




话说魔王刚开始演电影那会儿真的是奶攻奶攻的耶!明明外表那么小奶狗,但一个抬眸就暴露了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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